第 5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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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8 章
自從侯映瑤解除婚約之後，徐清眉的精神就不太好。在午後澆花的時候，她暈倒在了院子裏。徐清眉不喜歡去醫院，侯百川請了私人醫生上門。檢查的結果是她憂思過度。
侯映瑤請假在家寸步不離陪著她。
“您整天憂愁什麽呢？”
徐清眉長嘆一口氣。
“你們一個兩個感情狀況都這副樣子，我當然放不下。”
說起來，她也好久沒見到映風了。
“他跟小鏡和好了，我還沒來及告訴您。”
侯映瑤寬慰她。
徐清眉卻半信半疑。
“你別誆我。”
“怎麽會？過幾天我帶小鏡來看您。”
侯映瑤哄著她把藥喝了。等她睡著了，侯映瑤思索再三，還是給映風打了電話。
“媽最近身體不太好，你有時間回家看看她。”
徐映風內心深處是抗拒去侯家的別墅的。但是他終究還是掛念徐清眉的身體，於是找了一天，回家去看他。
徐清眉看到兒子出現在自己的房門口，以為在做夢。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，等映風走進來，握住她的手。她才有了一點點實感。徐清眉的眼淚掉了下來。
徐映風看著母親憔悴的面孔，看到她鬢角的白發，意識到她已經老了，百感交集。
“媽，要多保重身體。”
“我沒事。你好嗎？”
“挺好的。”
母子兩人寒暄一番，回憶起小時候的事情，那些久遠的溫情時刻，聊了快一個小時。
徐清眉吃過藥睡下，徐映風才離開。他從樓梯上下來，有人從大門進來，兩個人的目光相撞，都是一楞。徐映風沒想到，會遇見侯百川。他根本不想看到這個人。徐映風只能假裝沒有看到他，只顧著走自己的路。
侯百川卻叫住了他。
“我們聊一聊。”
徐映風蹙眉看他。
“我跟你沒什麽好聊的。”
“聊聊你的女朋友。”
侯百川的這句話讓徐映分停住了腳步，他跟著侯百川去了花園。
花園裏的牡丹開得正好，姹紫嫣紅，有一直蝴蝶停在一株紅色的牡丹上。
侯百川背手而立，開門見山。
“你那個女朋友的事情，我調查的很清楚。她跟你不合適。”
侯百川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，徐映風只覺得厭惡。他冷聲反問。
“你有什麽資格說這種話？”
侯百川側目看了他一眼。
“我好歹是你的長輩！”
徐映風冷聲提醒他。
“我們沒有任何關系。”
侯百川捏緊了手裏的拐杖，他看著面前這個高大英俊的面孔，深吸了一口氣，有些艱難地開口。
“映風，我知道，你還在因為當年的事情怪我！我.....”
聽到這句話，徐映風立刻像貓被踩到了尾巴一般跳起來。他內心深處此生最痛恨的噩夢，再次被人翻出來，一股惡心湧上來。他厲聲喝止。
“別跟我提當年的事情！”
侯百川低下了頭，聲音也跟著低了幾分。
“我是真的想跟你道歉。這些年，我一直都在懺悔。”
“我不需要！”
去他的狗屁懺悔。徐映風一個字都不想聽，他只想離開這裏。
徐映風轉身，沒想到徐清眉卻推門進來。她吃了藥之後並沒有立刻入睡，聽到門口的汽車聲，起身在二樓看到了侯百川的車子，於是匆匆趕下來。徐清眉攔住了要離開的徐映風。
“映風，你冷靜一點兒。”
徐映風看到徐清眉，不免會想起很多年前，也是這樣的場景，他們三個人，處在同一個空間。
徐映風覺得自己的脖子再一次被人掐住，呼吸有些困難。他憋著一口氣，面色如霜。
“我冷靜得很。媽，這些年我一個人在國外，過得很好。現在的我，更不需要你們的關心，請你們以後都別再管我的事情好嗎？
徐清眉看著兒子的冷眼，無措地搓著雙手，眼裏是濃濃的哀傷。侯百川見不得她這樣受委屈。
“映風，你不要把對我的怨恨，發洩到你媽媽身上。”
徐映風覺得這話很好笑，他轉過頭，恨恨盯著他，如果眼神可以殺人，那侯百川已經死了一千次一萬次。他咬緊了後槽牙。
“你該慶幸，如果不是因為我媽。你應該去坐牢。”
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，眼看著局面要失控。
徐清眉心下一沈，低聲叫了他的名字，帶著哀求。
“映風！”
徐清眉有一種預感，徐映風走了，就不會再回頭。就像很多年前一樣。恐懼爬上她的心頭。
“映風！”她喊著徐映風的名字。映風卻下定了決心，決絕地轉身。
誰都沒有想到，侯映瑤會在這個時候回來。沒有人知道她是什麽時候出現的。
侯映瑤看著花園裏的三個人。自己的弟弟，母親，還是繼父。
“媽，映風的話，是什麽意思？”
三人俱是一驚，侯百川和徐清眉眼神躲閃，徐映風也有些不自然。
侯映瑤的目光在三個人身上流連，她聽到了映風說的那句，坐牢。為什麽侯百川應該去坐牢？
徐清眉走到女兒面前，努力平覆自己的情緒。
“你怎麽回來了？”
其餘兩個男人沈默著。
侯映瑤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。
“你們有事兒瞞我？”
“沒有。”
徐清眉訕訕地笑，否認她的猜測。可是她最不擅長說謊。侯映瑤看向自己敬重的父親。
“爸？”
她渴望從侯百川這裏得到答案。侯百川嘴唇動了動，卻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這個稱呼刺痛了徐映風。他想象過侯映瑤叫他父親的樣子，可是真的看到了，卻覺得這是世上最大的笑話。
他冷笑一聲，閉上眼睛，在心裏做了一個決定，他決心撕開侯百川的假面具。
徐映風看著侯映瑤，一口氣倒出裏藏在心裏多年的恨。
“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麽要去美國嗎？”
“你當初不能接受媽媽再婚，所以才……”
侯映瑤知道在映風的心裏，生父的分量是最重的。所以她一直以為，他是接受不了母親再婚的事實，所以才會選擇跟小阿姨去美國。
這個理由，是徐清眉告訴他的。侯映瑤那個時候還在學校，回來的時候就聽到媽媽說，映風哭著喊著要跟小阿姨去美國。他都沒跟她這個姐姐告別，侯映瑤還別扭了一陣兒。
理由跟徐映風猜的差不多，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姐姐有些可憐。這麽多年都活在她最愛的人編織的謊言裏。而他現在，要親手打碎這個謊言，以揭開自己心底的傷疤為代價。
侯百川知道一切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，他只好閉上眼睛。
徐清眉的眼裏都是淚水，她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胸口。
徐映風的聲音隨風飄進侯映瑤的耳朵裏。
“你以為侯百川是個好人嗎？有件事情，你一直都不知道。他當年喝醉了，闖進了我的房間，對我欲行不軌，如果不是我用床頭的臺燈砸了他，……”
每一個字，都像鬼魅一樣，鉆進侯映瑤的身體裏。她的世界猝然崩塌，眼睛瞪大，簡直是個恐怖故事。
她看向自己最敬重的父母，可是他們的眼神，都在默認這件事情。
一股惡心爬上侯映瑤的心頭。
她看著自己的弟弟，流下了眼淚。
“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？”
那個時候映風才十三歲。這對他來說該有多可怕。更可怕的是，那個時候，身為母親的徐清眉又做了什麽？她根本沒有站出來保護他，不然侯映瑤怎麽會聽到完全是另一個版本的故事。一向善良的母親怎麽會如此惡毒，一股寒意湧上她的心頭。
“他是你親兒子，你怎麽能這麽對他？”
徐清眉癱倒在地上，臉上布滿了淚水。
“我，對不起，我……真的對不起……”
事情發生以後，侯百川痛哭著懺悔，徐清眉心軟，為他求情。他們母子三人，都指著侯百川生活，侯映瑤剛剛考上大學，家裏到處都是用錢的地方，徐清眉自問沒有養家糊口的本事。於是她最終選擇委屈自己的兒子，保全侯百川的名聲和自己的後半生。
徐映風在百般無助之下接到徐書眉的越洋電話。她立刻從美國飛回來，帶著徐映風遠走他鄉。
烏雲遮住了天空，前一刻還明媚的天氣轉眼間死氣沈沈。
身後是徐清眉的痛哭聲，讓人心煩意懶。
徐映風推開玻璃門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
狂風驟起，緊跟著就是細密的雨點。
侯百川走過去想要把徐清眉扶起來，徐清眉卻推開了他。考慮到徐清眉的身體狀況，侯映瑤不能看著母親再淋雨，她走過去，把徐清眉扶起來，往屋子裏走。
侯百川看著對自己視若無睹的女兒，心裏泛起一陣苦澀。
“映瑤，這麽多年，我一直都把你當親生女兒。”
自從跟徐清眉結婚以來，侯百川都是好丈夫，好父親。他把最好的都給了她們。他希望映瑤能念在多年的父女情分上，別這麽絕情。
侯映瑤側目看他，只覺得面目可憎。
“你是把我當映雪的替代品吧。”
侯百川身軀一震。
他當初之所以會跟徐清眉結婚，還有一個原因，就是映瑤。她跟映雪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。妻女意外去世對他的打擊很大，所以他後來對映雪的愛，都傾註在了映瑤的身上。可是他是真的把映瑤當成自己的女兒來疼愛的。
侯映瑤只是冷眼看他，像看一個再陌生不過的人。
“你對我弟弟做的事情，我會追究責任的。”
徐清眉自此一病不起。
不久後，南川新聞臺爆出著名企業家侯百川曾經涉嫌性侵的新聞，一時間沸沸揚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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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侯映瑤解除婚約之後，徐清眉的精神就不太好。在午後澆花的時候，她暈倒在了院子裏。徐清眉不喜歡去醫院，侯百川請了私人醫生上門。檢查的結果是她憂思過度。
侯映瑤請假在家寸步不離陪著她。
“您整天憂愁什麽呢？”
徐清眉長嘆一口氣。
“你們一個兩個感情狀況都這副樣子，我當然放不下。”
說起來，她也好久沒見到映風了。
“他跟小鏡和好了，我還沒來及告訴您。”
侯映瑤寬慰她。
徐清眉卻半信半疑。
“你別誆我。”
“怎麽會？過幾天我帶小鏡來看您。”
侯映瑤哄著她把藥喝了。等她睡著了，侯映瑤思索再三，還是給映風打了電話。
“媽最近身體不太好，你有時間回家看看她。”
徐映風內心深處是抗拒去侯家的別墅的。但是他終究還是掛念徐清眉的身體，於是找了一天，回家去看他。
徐清眉看到兒子出現在自己的房門口，以為在做夢。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，等映風走進來，握住她的手。她才有了一點點實感。徐清眉的眼淚掉了下來。
徐映風看著母親憔悴的面孔，看到她鬢角的白發，意識到她已經老了，百感交集。
“媽，要多保重身體。”
“我沒事。你好嗎？”
“挺好的。”
母子兩人寒暄一番，回憶起小時候的事情，那些久遠的溫情時刻，聊了快一個小時。
徐清眉吃過藥睡下，徐映風才離開。他從樓梯上下來，有人從大門進來，兩個人的目光相撞，都是一楞。徐映風沒想到，會遇見侯百川。他根本不想看到這個人。徐映風只能假裝沒有看到他，只顧著走自己的路。
侯百川卻叫住了他。
“我們聊一聊。”
徐映風蹙眉看他。
“我跟你沒什麽好聊的。”
“聊聊你的女朋友。”
侯百川的這句話讓徐映分停住了腳步，他跟著侯百川去了花園。
花園裏的牡丹開得正好，姹紫嫣紅，有一直蝴蝶停在一株紅色的牡丹上。
侯百川背手而立，開門見山。
“你那個女朋友的事情，我調查的很清楚。她跟你不合適。”
侯百川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，徐映風只覺得厭惡。他冷聲反問。
“你有什麽資格說這種話？”
侯百川側目看了他一眼。
“我好歹是你的長輩！”
徐映風冷聲提醒他。
“我們沒有任何關系。”
侯百川捏緊了手裏的拐杖，他看著面前這個高大英俊的面孔，深吸了一口氣，有些艱難地開口。
“映風，我知道，你還在因為當年的事情怪我！我.....”
聽到這句話，徐映風立刻像貓被踩到了尾巴一般跳起來。他內心深處此生最痛恨的噩夢，再次被人翻出來，一股惡心湧上來。他厲聲喝止。
“別跟我提當年的事情！”
侯百川低下了頭，聲音也跟著低了幾分。
“我是真的想跟你道歉。這些年，我一直都在懺悔。”
“我不需要！”
去他的狗屁懺悔。徐映風一個字都不想聽，他只想離開這裏。
徐映風轉身，沒想到徐清眉卻推門進來。她吃了藥之後並沒有立刻入睡，聽到門口的汽車聲，起身在二樓看到了侯百川的車子，於是匆匆趕下來。徐清眉攔住了要離開的徐映風。
“映風，你冷靜一點兒。”
徐映風看到徐清眉，不免會想起很多年前，也是這樣的場景，他們三個人，處在同一個空間。
徐映風覺得自己的脖子再一次被人掐住，呼吸有些困難。他憋著一口氣，面色如霜。
“我冷靜得很。媽，這些年我一個人在國外，過得很好。現在的我，更不需要你們的關心，請你們以後都別再管我的事情好嗎？
徐清眉看著兒子的冷眼，無措地搓著雙手，眼裏是濃濃的哀傷。侯百川見不得她這樣受委屈。
“映風，你不要把對我的怨恨，發洩到你媽媽身上。”
徐映風覺得這話很好笑，他轉過頭，恨恨盯著他，如果眼神可以殺人，那侯百川已經死了一千次一萬次。他咬緊了後槽牙。
“你該慶幸，如果不是因為我媽。你應該去坐牢。”
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，眼看著局面要失控。
徐清眉心下一沈，低聲叫了他的名字，帶著哀求。
“映風！”
徐清眉有一種預感，徐映風走了，就不會再回頭。就像很多年前一樣。恐懼爬上她的心頭。
“映風！”她喊著徐映風的名字。映風卻下定了決心，決絕地轉身。
誰都沒有想到，侯映瑤會在這個時候回來。沒有人知道她是什麽時候出現的。
侯映瑤看著花園裏的三個人。自己的弟弟，母親，還是繼父。
“媽，映風的話，是什麽意思？”
三人俱是一驚，侯百川和徐清眉眼神躲閃，徐映風也有些不自然。
侯映瑤的目光在三個人身上流連，她聽到了映風說的那句，坐牢。為什麽侯百川應該去坐牢？
徐清眉走到女兒面前，努力平覆自己的情緒。
“你怎麽回來了？”
其餘兩個男人沈默著。
侯映瑤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。
“你們有事兒瞞我？”
“沒有。”
徐清眉訕訕地笑，否認她的猜測。可是她最不擅長說謊。侯映瑤看向自己敬重的父親。
“爸？”
她渴望從侯百川這裏得到答案。侯百川嘴唇動了動，卻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這個稱呼刺痛了徐映風。他想象過侯映瑤叫他父親的樣子，可是真的看到了，卻覺得這是世上最大的笑話。
他冷笑一聲，閉上眼睛，在心裏做了一個決定，他決心撕開侯百川的假面具。
徐映風看著侯映瑤，一口氣倒出裏藏在心裏多年的恨。
“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麽要去美國嗎？”
“你當初不能接受媽媽再婚，所以才……”
侯映瑤知道在映風的心裏，生父的分量是最重的。所以她一直以為，他是接受不了母親再婚的事實，所以才會選擇跟小阿姨去美國。
這個理由，是徐清眉告訴他的。侯映瑤那個時候還在學校，回來的時候就聽到媽媽說，映風哭著喊著要跟小阿姨去美國。他都沒跟她這個姐姐告別，侯映瑤還別扭了一陣兒。
理由跟徐映風猜的差不多，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姐姐有些可憐。這麽多年都活在她最愛的人編織的謊言裏。而他現在，要親手打碎這個謊言，以揭開自己心底的傷疤為代價。
侯百川知道一切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，他只好閉上眼睛。
徐清眉的眼裏都是淚水，她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胸口。
徐映風的聲音隨風飄進侯映瑤的耳朵裏。
“你以為侯百川是個好人嗎？有件事情，你一直都不知道。他當年喝醉了，闖進了我的房間，對我欲行不軌，如果不是我用床頭的臺燈砸了他，……”
每一個字，都像鬼魅一樣，鉆進侯映瑤的身體裏。她的世界猝然崩塌，眼睛瞪大，簡直是個恐怖故事。
她看向自己最敬重的父母，可是他們的眼神，都在默認這件事情。
一股惡心爬上侯映瑤的心頭。
她看著自己的弟弟，流下了眼淚。
“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？”
那個時候映風才十三歲。這對他來說該有多可怕。更可怕的是，那個時候，身為母親的徐清眉又做了什麽？她根本沒有站出來保護他，不然侯映瑤怎麽會聽到完全是另一個版本的故事。一向善良的母親怎麽會如此惡毒，一股寒意湧上她的心頭。
“他是你親兒子，你怎麽能這麽對他？”
徐清眉癱倒在地上，臉上布滿了淚水。
“我，對不起，我……真的對不起……”
事情發生以後，侯百川痛哭著懺悔，徐清眉心軟，為他求情。他們母子三人，都指著侯百川生活，侯映瑤剛剛考上大學，家裏到處都是用錢的地方，徐清眉自問沒有養家糊口的本事。於是她最終選擇委屈自己的兒子，保全侯百川的名聲和自己的後半生。
徐映風在百般無助之下接到徐書眉的越洋電話。她立刻從美國飛回來，帶著徐映風遠走他鄉。
烏雲遮住了天空，前一刻還明媚的天氣轉眼間死氣沈沈。
身後是徐清眉的痛哭聲，讓人心煩意懶。
徐映風推開玻璃門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
狂風驟起，緊跟著就是細密的雨點。
侯百川走過去想要把徐清眉扶起來，徐清眉卻推開了他。考慮到徐清眉的身體狀況，侯映瑤不能看著母親再淋雨，她走過去，把徐清眉扶起來，往屋子裏走。
侯百川看著對自己視若無睹的女兒，心裏泛起一陣苦澀。
“映瑤，這麽多年，我一直都把你當親生女兒。”
自從跟徐清眉結婚以來，侯百川都是好丈夫，好父親。他把最好的都給了她們。他希望映瑤能念在多年的父女情分上，別這麽絕情。
侯映瑤側目看他，只覺得面目可憎。
“你是把我當映雪的替代品吧。”
侯百川身軀一震。
他當初之所以會跟徐清眉結婚，還有一個原因，就是映瑤。她跟映雪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。妻女意外去世對他的打擊很大，所以他後來對映雪的愛，都傾註在了映瑤的身上。可是他是真的把映瑤當成自己的女兒來疼愛的。
侯映瑤只是冷眼看他，像看一個再陌生不過的人。
“你對我弟弟做的事情，我會追究責任的。”
徐清眉自此一病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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